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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波洛的调查 (第2/6页)
文迪什一家很善良、很慷慨,可她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。血缘能说明问题,切记,血缘能说明问题。” “波洛,”我说,“我希望你能告诉我,为什么你想知道英格尔索普太太昨晚胃口如何?我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问题,可还是不明白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。”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。我们继续走,最后,他说话了: “不瞒你说——虽然,你也知道,我不习惯在事情了结之前就加以解释。现在的情况是,英格尔索普太太很有可能死于她咖啡里的士的宁。” “真的吗?“ “那么,咖啡是什么时间送来的?” “八点左右。” “那么,她是在八点到八点半这段时间里喝的——一定不会太晚。唔,士的宁是一种快速起效的毒药,很快就会毒发,可能一个小时。不过,像英格尔索普太太这种情况,症状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才显现出来:九个小时!不过如果吃得很多,并在同一时间吃了毒药,可能会延缓毒性发作,可很难拖到那个时候。当然仍要考虑到这种可能性。但是,照你所说,她晚饭吃得很少,而且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作!这真是令人费解,我的朋友。尸体解剖可能会发现一些情况。到那时你要记住这一点。” 快到房子的时候,约翰走出来迎接我们,脸色疲倦而憔悴。 “这是一件可怕的事,波洛先生。”他说,“黑斯廷斯跟你说过了吗?我们不愿张扬此事。” “我完全理解。” “你知道,目前仅仅是怀疑,我们没有任何证据。” “确实。这只是以防万一。” 约翰转向我,掏出烟盒,点了一支烟。 “你知道英格尔索普那家伙回来了吗?” “知道。我见到他了。” 约翰把火柴棍扔到旁边的花坛上,这让波洛难以忍受。他捡了起来,认真地埋了。 “真头疼,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。” “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的。”波洛平静地说。 约翰一副迷惑的样子,完全不明白波洛那隐秘的预言。他把包斯坦医生给他的两枚钥匙递给我。 “波洛先生想看什么都要为他提供方便。” “房间是锁着的?”波洛问。 “包斯坦医生认为这样妥当一些。” 波洛深思着点点头。 “这么说他很肯定。那么,事情对我们而言就简单多了。” 我们一起朝发生悲剧的那个房间走去。为了方便起见,附上一张房间和里面主要家具摆设的平面图(见图二)。 波洛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仔细地搜查着,像只蚱蜢一样敏捷地从一件物品跳向另外一件。我守在门口,生怕漏掉什么线索。然而波洛对我的这种自制毫无感激之情。 “你怎么啦,朋友?”他大喊,“你站在那儿像个——什么来着?啊,对了,木头桩子!” 我解释说自己担心会毁坏脚印什么的。 “脚印?亏你想得出来!足足有一个军队那么多的人来过这个房间!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脚印?得了,过来和我一起搜寻吧。我得先把我的小箱子放下,一会儿才能使用。” 说着,他把小箱子往窗边的圆桌上一放,可用力过猛,桌面松动了,倾斜过来,把文件箱掀到了地板上。 “看看这桌子!”波洛嚷嚷着,“啊,我的朋友,一个人也许住着大房子,可其实并不怎么舒服。” 他说教了一通,继续检查。 有段时间,书桌上的一只紫色小文件箱引起了他的注意,箱子的锁孔里还插着一把钥匙。他拔出钥匙,让我检查一下,可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。这是一把普通弹簧锁的钥匙,钥匙柄上缠了一段绞合线。 随后他检查了我们撞破的门框,相信插销确实坏了。接着,他走到对面通向辛西亚房间的门那儿。就像我说的那样,这扇门也闩上了。 图二 他拔出插销,打开门又关上,反复几次,同时尽可能地避免发出任何声音。忽然,插销上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他仔细地检查着,然后灵活地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只小镊子,从里面抽出一点极小的东西,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小密封袋里。 五斗橱上有一个放着一盏酒精灯的托盘,还有一个小平底锅,里面残留着些许发黑的液体。旁边是一个空杯子和一个茶杯托。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,居然都没看到这些。这真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。波洛优雅地用一个手指头蘸了蘸那液体,小心谨慎地尝了尝,做出一副苦相。 “可可——还有——我想是——朗姆酒。” 床边倒着一张桌子,他朝散落在地板上的那些东西走过去。一个阅读灯,几本书,几根火柴,一串钥匙,还有一地的咖啡杯碎片。 “啊,真奇怪。”波洛说。 “我得承认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。” “你不奇怪吗?观察这盏灯——灯罩碎成两部分,就是打碎后的这个样子。但是看看这儿,咖啡杯摔了个粉碎。” “呃,”我不耐烦地说,“肯定有人踩过。” “没错,”波洛说,语气很怪,“有人踩过。” 他站起身,慢慢走到壁炉台前,站在那儿心不在焉地摸着上面的装饰品,一一整理着——这是他内心焦虑